老南京的私家園林  圖文/滿學東

 南京作為十朝都會地位顯要,歷史上私家園林極為繁盛,尤以兩個時期為要︰六朝和晚明。我是夏末初秋帶女朋友小王來漫步南京城內西南隅的愚園。

 愚園最早為明中山王徐達後裔徐傅的別業。後該園易主徽州商賈汪氏。再易主為吳用光。乾隆以後愚園逐漸敗落。清同治十二年,清代名人胡恩燮辭官歸里,購下西園故址。建園者末傳奇人物胡恩燮自言「樂山水而自晦於愚也」,故以愚為園名。他被寫入《清史稿》不因官員身分,而因「忠孝大德」,愚園是胡恩燮為奉養母親所建。1915年,胡恩燮嗣子胡光國對園林擴建,增設三十四景,故有前後七十景之說。2016年經5年修繕,愚園正式對外開放,成為南京老門西片區乃至老城南板塊代表性景點。

 我們在愚園池塘賞荷、假山、盆景、黑天鵝、綠頭鴨、鳳頭白鴨等,動靜相宜。宋朝詩人陸游寫《示客》:「客來莫說人間事,且共山林夏日長」。愚園中的道路蜿蜒,花草環繞,萬物生長,生機勃勃,心曠神怡。四季來此都很浪漫,「雖由人作,宛自天開」的私家園林,在金陵城寸土寸金之地,竟然獨享極致清幽,擁有六百多年的悠久歷史,靠李白所登「鳳凰台」基址,山水俱佳,花木繁盛。

 上世紀30年代,我國著名園林專家童寓曾到愚園參觀稱讚「清同治後,南京新起園林今猶存數家,以愚園為最著」。滄浪是楚國的古歌,是緬懷古人的交友之道,愚園園主胡恩燮在蘇州也曾生活多年,時常去蘇州最古老的園林滄浪亭,感《漁父》意境,回南京後就在愚園建小滄浪聊以自慰。

 「清遠堂」出自宋代周敦頤的《愛蓮說》「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,濯清漣而不妖……」清遠堂及其他同排屋宇自東向西呈一字鋪開,排列在愚湖和假山間,將園林劃為內園和外園兩部分。

 愚園最早建有清遠堂、春暉堂、水石居等三十六景,是該園的鼎盛時期,號稱「南京獅子林」。其園林景觀可與號稱「金陵第一園」的明朝開國功臣徐達的府邸瞻園相提並論。

 水景是愚園外園的主景,外園的景觀依湖展開,平視、俯視、仰視皆成佳景。

 清末民初的南京是士人學者聚集之地,愚園正是南京雅集的重要聚集地之一,可謂是清末民初南京的文學昌盛之地。

 愚園最大特色是以水石取勝,有「城中佳勝眼為疲,聊覺愚園水石奇」之說。因園主胡恩燮祖籍安徽,又在蘇州生活多年,又在南京建成此園,徽派建築和江南園林結合,讓我和女朋友似乎和解(曾吵過嘴),手把手拍照合影,達成和諧統一的宇宙觀。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