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當綠邨電臺振翅高飛之際,忽然發生了「不夜天」事件:
原來,李我在電臺講故事,講到一個故事名為《不夜天》,本來,澳門當時酒色財氣,呼盧喝雌,天天如是,代代如是,並不值得少見多怪,怪就怪在當時新馬路中的XXX酒家,其中有一娛樂場所,也是喚名「不夜天」,李我在其小說命名時,不虞有此雷同之巧,誤會就產生於此。
其實,天下間同姓同名者不知凡幾,一點都不希奇,例如區區名「馬不前」,同名者多如恆河沙數,要我向別人抗議,相信要發一千份律師信,聘用一百個法律顧問才可應付,那又何必?然而,這個世界,偏偏有些閒得發慌的人,唯恐天下不亂,非要把天下搞到大亂不可,便向不夜天主人進讒,鹽醋齊下,說甚麼借小說罵人,指着和尚罵禿頭,對號入座,廣東人有言:「崩口人忌崩口碗」,娛樂場所主人越聽越火滾,幻杯弓而成蛇影。此君一向熊據虎跱,無人敢批其逆鱗,何物李我,竟敢借小說影射?便向綠邨施予壓力,電臺立足本土,當然不敢與豪門為敵,要求李我把小說腰斬,李我再度堅持文人風骨,寧折不彎,忍痛離開濠江,我們一群朋友和綠邨聽眾,都為之痛惜不已。那些毒舌小人,便大為得戚,高唱:「文章幾錢斤?大老細一聲滾蛋,還不是照滾如儀?」
李我真的永離澳門嗎?並不盡然。天下主宰並非大老細,世事不是由他一人說了算。
且說李我忍痛離澳,返回香港,開了一間中藥行,以聊寄有用之身,始終沒有忘情記港澳一大群「鐵粉」。
卻說綠邨自從失去李我,雖然全力找尋高手,填補李我空缺,可是,三軍易得,一將難求,要找尋取代李我之人,談何容易?現實是殘酷的,收聽率就是現實,廣告商並不傻,他們都要把錢花在刀尖上,不會把錢放落伶仃洋,香港的麗的呼聲與澳門的綠邨,由於廣告萎縮,回顧往日盛況,不勝唏噓。(四)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