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多人都喜歡到日本旅遊，我也是。這次我有一星期的假期，和近來許多澳門人一樣，選擇了到日本旅行。

這是我第五次來日本，之前一直都只在關西大阪和京都一帶遊覽。這次是我第一次來東京。我的旅行總是有特定學習或觀演計劃，吃喝只是其次，至於具體內容，將來有機會再談。

第一次到東京，我感到非常不適應。我發現，路上的行人，無論是上班的老人、青年、上班族男人、女人，或是年輕人，都是一個個獨自行走。他們的走路速度比香港人還要快，不管是在行人道還是鐵路，左上右下都遵循着日本人行走的規律，行動如流水般迅速。

我讀過川端康成的長篇小說《東京人》，開篇便提到：「住在東京的人，都是沒有故鄉的人；在喧囂落幕的安穩時代，我們卻各自孤獨。」的確，東京幾乎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，人口密度更是驚人。這是因為日本全國以至於世界各地的人都湧向這裏，渴望出人頭地。年輕人為了工作而聚集，生計以外的都市孤獨感也容易被日本特有的「侘寂」和「物哀」文化所放大。我在關西和日本的鄉下，看到人與人之間的相處雖然也有界線，但相對直爽。比如在鄉間，不知該麼減免車費，我們立馬得到陌生人的協助，語言隔閡也無礙。而在東京，吃飯常常是一個人一個小格位，麵包店為體貼獨居生活者，會賣幾片方包，甚至還有半份的小包裝。

與我熟悉的澳門不同，在澳門可以隨時在街上碰到熟人打招呼。但要我在東京這樣與來自各地的人共同生活，自然要謹慎行事，時時處處留意。東京人，長期處於這種高度敏感的人際環境中，情況只會更加明顯。

在小城澳門，大家總是悠然自得。然而，若未來我們與附近的大城市接軌，或許，澳門人的生活態度和人際關係可能也會發生改變吧。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