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濠鏡人語)濠江回憶:昔日十月的牌樓   鍾銀仁

今年議事亭前地出現了多年未見的「國慶牌樓」,它橫垣廣場中,建築物把兩路旁連成一片,行人可在牌樓下的高圓孔門穿過,欣賞節日前後的燈飾。

上世紀一九六六年之前,十月份上旬河邊新街入夜後,每有二棟燈光明亮,裝飾輝煌的「牌樓」出現,其一矗立於俗稱「賊船」的「海上皇宮酒樓」岸邊,另一棟座落近「佛山」客輪碼頭前。

每年九月底,剛拆卸完新馬路餅店中秋燈飾牌樓的工人,便準備搭建「十‧一」國慶牌樓,牌樓高度約二至三層樓,牌樓下方有四個二大二小通道口,前者供汽車往返,後者供行人走動。牌樓每年除有慶典語句,還有按糧食豐收、基建成就、原子彈核爆、軍工建設盛事……等宣傳主題,為歌頌新中國建設成就外,在國家的生日時,獻上澳門巿民的祝福。

五至六天後,棚工又匆忙拆卸原地的牌樓,又開始搭建「十‧十」的辛亥革命紀念日的牌樓。隨着澳門「一二•三」事件結束,澳葡當局除答應向全澳各界「鬥委會」低頭認錯外,並為事件過失向全澳巿民作出道歉賠償,此外,還有一條約定:禁止各方勢力在澳門進行對中華人民共和國的「敵對行為」,正因如此,原日在澳門與國民黨有關的社團機構、學校坊會等組織,一律不能公開或暗地裏進行活動。自此「十•十」的一切慶祝事宜,在澳門銷聲匿跡,包括「十•十」的牌樓搭建,亦劃上句號,不復見矣。

查牌樓源流,它是中國傳統建築,與牌坊相類似,原為傳統建築之一,最早見於周朝。最初用於旌表節孝的紀念物,後來在園林、寺觀、宮苑、陵墓和街道均有建造,北京是中國牌樓最多的城市。一種有柱門形構築物,一般較高大。舊時牌樓主要有木、石、木石、磚木、琉璃幾種,多設於要道口。牌樓曾作為多屆世博會中國館的門面建築,吸引了世人的視線。其中一八六七年世博會中國館牌樓使用木、竹和麥稈等材料,造型簡單,令人賞心悅目;一八七六年美國費城世博會,中國館以一座精心雕鑿、塗飾的全木牌樓為正門,濃郁的民族特色吸引了參觀者和各國參展官員;一九零零年巴黎世博會的中國牌樓外型仿造國子監琉璃牌樓,氣勢恢弘。

幼年對牌坊、牌樓的認知,前者源自濠江地標:「大三巴牌坊」,但它與傳統的牌坊定義卻天差地別,此乃後話。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