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聲故居(四)  圖文/平川

 某日,天朗氣清,我與友人去到已故武打巨星傅聲位於西貢將軍澳坑口的舊宅。大宅佔地甚廣,除了其中一幢是兩層高之外,其餘的都是平房,不過因為久經荒廢,未有修繕,所以殘破不堪,而且又塗鴉處處,儼然是一間廢屋,那裡還有一個偌大的泳池,可是現時只積存了一潭污水。環繞著大宅的土地,都長滿了與人齊高的雜草,如果不是事前做了功課,懂得在水邊村的路牌旁邊走進去,一下子也是很難找得到它的。

 按佛家說,死於非命者,由於心有不甘,帶著執念,一般是不會輕易肯去投胎轉世的。他們會在自己死亡的地方,重複著自己死去的過程,直到他們肯接受這個事實為止。人們常說在清水灣看見傅聲在徘徊,但這並不代表他就常駐足於那裡,他還時常會逗留在他的故居,因為那裡曾經是他與妻子甄妮的愛巢,也是一生之中最光輝時期的居停之處,他能不留戀嗎?能不感到惋惜嗎?

 根據曾經是傅聲的鄰居們稱,以及後來曾經居住過的住客說,傅聲時常待在他生前的舊宅的可能性甚大。在傅聲去世之後,房子曾經多次易手,但無論轉了多少個房東,他們對房子都選擇同一種處理方法,就是只外租,不自住。即便是出租了,住客也是住不長的,不消多久便要搬走了。為此就有人說,傅聲的陰魂還盤踞在大宅之內,所以是沒有人可以住得長的。大家都對此大宅望而生畏,還一度把它視為「凶宅」。房東為此亦只好降價出租,和找一些不知情的外來人來租住。

 在房東降低出賃之後,如此寬敞的好房子,終於引來了一位老婆婆。她是做豆漿油條生意的,需要較大的地方來儲存糧油食材,由於那裡距離她擺賣的地方較近,她於是便把房子租下來作為貨倉,不過在她入住之後,怪事就開始陸續發生了。

 首先是糧油變成了機油,而且還飄出了一股酒味;其次是明明事前放好的東西,卻無緣無故地給移了位。起初老婆婆認為是因為自己年紀大,記性差,把東西存放的位置記錯了,可是有一天晚上,她半夜起來準備去廁所之際,迷糊之間卻看到一個白影在空中飄盪,那白影手裡拿著酒瓶,面色異常蒼白,他瞪著老人,只說了一句話,就是「趕快搬走!」之後就消失不見了。

 老人經此一役,差不多要心臟病爆發,她翌日連忙搬家,並去與房東交代,房東什麼也沒有說,只是把按金悉數退還了給她。由於婆婆就在大宅的附近擺賣,所以她還是在那一區內活動的,不久她便聽聞有一名中年男子搬進大宅去了,那人也是在距離那裡不遠處開麵館的,婆婆雖然明知會給人誤會是多管閒事,但她持著一點善心,還是去告誡那位新搬進去的男子,勸他盡快搬走為好。◇(待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