忘不了湖北,忘不了三峽  王珉

 這些天戰疫宅家,當我刷到抖音APP為湖北省加油打氣的視頻時,不由得眼前一亮。帳號「網信烏蘇」以湖北周邊地圖為化身的各省湯圓娃娃,因受病毒摧殘,湖北發出「嗷嗷」的呼救時,周邊的戴著口罩的各省兄弟姐妹們、都齊心協力助湖北戰疫,將病毒發射出去。這樣的短視頻動畫,與當下全國一盤棋,各省都向鄂捐款捐物支援的描摹,極為相似。還有帳號「我是不白吃」發佈一條動畫視頻同樣生動有趣吸睛,文字簡潔明了:「美食一家親,熱乾麵,我們等你。」動畫中,全國各地代表的食物化身動畫寫真,「酥油茶」「大盤雞」「牛肉麵」等都在手機那端病榻的「熱乾麵」加油打氣。此時的「熱乾麵」代表湖北人民鎮定道:「有大家的支持,我一定會快快痊癒!」短視頻最後以「武漢,加油!」收尾振奮人心。

 這些動畫短視頻,同樣讓我聯想起最近熱搜的、三位元土生土長的武漢音樂人創作的公益歌曲《武漢伢》:「街道口的風,撩醒了夏蟲竹床上的小孩兒做著夢熱乾麵糊湯……」是啊,我曾到湖北旅遊,忘不了武漢的黃鶴樓,也忘不了宜昌的三峽,讓人瞬間穿越回那個地域寬廣、山水分明、滋味萬千的「九省通衢」。只要遊歷過長江和漢水的交匯之地,這樣的江城文化印在腦海無法抹去。而湖北的三峽更是一種地域文化,白居易筆下《琵琶行》:「楓葉荻花秋瑟瑟」、杜牧筆下《山行》:「霜葉紅於二月花」,都是三峽紅葉盛景的寫照。

 那年深秋,我得空飛抵湖北宜昌,深度遊覽瞿塘峽、巫峽和陵峽的全景,圓了心中嚮往已久的紅葉夢。早餐我吃了湖北特色的麵窩豆皮、糊湯蛋酒歡喜坨、熱乾麵糊湯、糊湯粉和熱乾麵等,湖北小吃有著鮮明的楚國文化和濃郁的魚米風情,帶著飽足感。酒足飯飽後,輪船駛進清澈蜿蜒的瞿塘峽,彷彿以上帝視角俯瞰巴楚風韻,兩岸漫山遍野火紅荼靡的山峰,一幅色彩明豔的長軸畫卷在我眼前展開。遊船「善解人意」停憩渡口,我們沿著山腳的青石梯,順勢爬山看紅葉。陽坡裡的先紅,紅得耀眼,紅得發紫。陰坡的不那麼豔紅,黃裡透著一縷紅意,與陽坡的紅葉遙相呼應,那大自然的鬼斧神工,真讓人驚歎三峽的雄奇。拾階而上,登上一塊山地,此地一片浩如煙海的紅葉,那紅葉紅得豐富,紅得有層次。漫山由黃須臾染紅的葉子,是由成片的楓樹林組成的,在暖暖的陽光照耀下,將斑斕的山岩打扮得嬌俏動人。

 如今,我回家仍不時拿出微信朋友圈翻看,那連綿的三峽「紅妝」,相傳上古的神農架風景區,「天下江山第一樓」的武漢黃鶴樓,《黃陂縣誌》的木蘭山風景區等,我慨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,更想起影視作品中的湖北。它一直以來也是電影取景聖地,古老的市井文化和渡口文化,濃厚的人文氣息,彰顯視覺藝術之美。第六代導演偏愛湖北,王小帥《扁擔姑娘》,婁燁《浮城謎事》,張元《達達》,王超《江城夏日》……這些電影雖時過境遷,依然連綴起湖北三峽那滿山紅葉似彩霞的盛景,在我心中怒放出如火的生命力,就像湖北人的豁達,率性,熱情,勇武。雖然他們在戰疫時,因病床不足曾向外界求援,但祖國與時間賽跑很快托起雷神山、火神山醫院,大部分湖北人表現出的處亂不驚,讓中華兒女們安心甚至自豪!

 湖北加油!武漢加油!願封城不久之後,熱乾麵的香味,會很快重現湖北的大街小巷!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