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愉美文)芳草

去年七月,赴台灣培訓。一年後,一張沒有筆跡劃過的明信片,成了書籤夾在某書的某一頁裡。它被我考古出來了,若你也願意細琢過去,那麼咱們都是自己的歷史學者。

記得那幾天,天氣算不錯。偶見雷雨,但到了晚上,香氣就從火鍋裡冒上來了。隔天,陽光就在大學的門口揮舞,我們站立了起來,暫時卸下為人師的重負,思考如何回應講者的問題,如何將過去的美好,重回藍天的現場。

明信片有風景,應該是某所高中的操場。在操場的右旁,附有一段現代詩的文句。我想,假如寫下這段文字的詩人,以及詩群的湧現,是在沒有任何功利的前提之下,自然而至,自然而成的話,那麼這就是我所羨慕的烏托邦,因為這才是他們真正「奔向青春的緣分」,讓那些「歡呼、驚呼」的吶喊,劃破你我的耳際。

在家的時候,我還在沿想,在地究竟要如何體現人文化成?可惜劃破我耳際的,是我們的「腳步快捷」,為的是「奔向」那快速的現效,而讓我們的「血液」感到「沸騰」,並不是因為「炙陽照射」的緣故,而是那些刻有期限,過了即成了遺忘的數量。

觀察景物,感受景物本是我們「情之以發」的源流,然而在那廣袤的沙漠之地,機械的框架成了書寫的規範。或許,當我們路過有刻度的地面,曾想像這是駱駝走過的紀念,只是現實必須和我們擦肩而過,所有的靜物皆只是靜物,成不了作者筆墨裡的一株芳草。◇    紹鈞